期刊VIP學術指導 符合學術規范和道德
保障品質 保證專業,沒有后顧之憂
摘 要:首先出現在大城市地區的逆城鎮化現象,是進入高度城鎮化階段的客觀趨勢。以新型城鎮化推進基本公共服務城鄉均等化,以逆城鎮化推進城市發展要素與鄉村優勢資源有機結合,是實現要素雙向流動、城鄉融合發展的基本途徑。當前實施城鎮化和鄉村振興倡議亟待解決的問題,是適應逆城鎮化趨勢的體制機制創新滯后,存在著城市要素進入鄉村、實現城鄉融合發展的阻礙。應以空間格局的調整帶動資源配置和體制機制的調整,以城鎮化與逆城鎮化相得益彰促進鄉村振興。
關鍵詞:逆城鎮化;鄉村振興;城鄉融合

一、逆城鎮化是進入高度城鎮化階段首先在大城市地區出現的趨勢
眾所周知,20世紀70年代國外提出過描述各國城市化發展過程軌跡的S形曲線,提出了城市化進程在25%—30%和60%—70%時出現的兩個拐點。但很少有人介紹過,20世紀70年代以后還有對城市化后續進程的進一步研究,在人口城市化率達到“天花板水平”以后,人口流動在各類地區和各類規模聚居點的走勢,分析的結果是提出了分散化的概念。分散化或疏散化的概念,描述了進入較高工業化、城市化階段以后,人口城市化走勢所出現的變局,即大都市區內部的郊區化現象和大都市區向外的逆城市化現象。
有研究者認為,城市發展階段經歷了城市化、郊區化、逆城市化、再城市化四個變化過程(Klaassen等[1](P288),1981),將“逆城市化”視為城市發展的必經階段。就逆城市化階段本身,國內外學者對其內涵界定存在諸多解釋。國外學者對逆城市化內涵理解的演進大致可分三階段。第一階段是20世紀70年代,以Berry為代表的學者認為逆城市化是人口的分散過程。
Brian J. L. Berry[2](P17)(1976)根據Tisdale在1942年提出城市化概念的基礎上推理而提出了逆城市化的概念,將逆城市化看作是一個人口分散的過程,并認為20世紀70年代美國城市化歷程的轉折點已經來臨,逆城市化已經取代城市化而成為塑造這個國家居住模式的主導力量。之后,1978年,Daniel Vining and Thomas Kontuly在《大都市地區人口分布的國際比較》一書中指出,在20世紀70年代前后,工業化國家一直延續著中心城人口的數量隨著向邊遠地區和外圍地區流動而逐漸下降的趨勢。第二階段始于20世紀80年代,以Fielding為代表的學者認為逆城市化是一種城市等級的轉變,人口向中小城市或大都市區的邊緣地帶流動。
A. J. Fielding[3](P5)(1982)分析了1950—1980年西歐人口再分配情況,并以法國為例做出實證分析認為,逆城市化并不是城市人口減少的結果,而是指郊區地帶以外的大都市區域的低密度擴張。Moreno[4](P79)(1987)對西班牙人口分布的研究得出的結論是,初期的逆城市化是以中小城市的人口增長為特征。Arroyo[5](P97)(2001)認為在大都市地區人口的重新分布是城市層次和等級的轉變,并且是向更少的等級和多級關系轉變。第三階段是20世紀90年代前后,以Mitchell為代表的學者認為逆城市化是鄉村振興的實現方式。
Cloke[6](P18)(1985)從農村的角度對逆城市化進行了解釋,并認為逆城市化就是農村復興。Champion and Watkins[7](P28)(1991)提出,在20世紀70年代和80年代,人們逐漸從城市向鄉村遷移,同時由于技術進步、通信改善及農村工業化的進程加快等原因,導致鄉村人口增加,有利于農業地區的發展。Mitchell[8](P17)(2004)認為逆城市化模式就是在大城市中克服傳統的工業城市化及集中的模式,是與后工業化的城市發展和農村城市化有關。Feinerman[9](P1035)等(2011)基于以色列農村的數據發現,逆城市化的結果導致了農村地區人口規模達到最優水平,并且增加了農村居民人均福利水平。
我國對于逆城市化的研究始于20世紀80年代末,在不同進展階段出現過不同的解釋。第一種解釋是截至20世紀末,主要是對國外關于逆城市化問題的轉述。張善余[10](P62)(1987)通過研究發達國家逆城市化的特點,提出逆城市化并非城市化發展的倒退,而是城市發展的一個新階段。
逆城市化的出現具有一定的積極意義,同時也帶來了不少問題。其積極意義表現在改善了人口和生產分布的不平衡狀況,縮小了城鄉差別,促進了經濟發展;負面意義表現在大城市人口出現萎縮,經濟蕭條,財政出現赤字等。周一星[11](P9)(1995)認為逆城鎮化是指人口從大城市和主要的大都市區向小的都市區甚至非都市區遷移的一種分散化過程。徐和平[12](P49)(1996)認為逆城市化就是城市的分散,這種分散型城市使長期困擾城市的社會、經濟問題趨于消失,使城市經濟、文化等向郊區及遙遠的鄉村擴散,促使整個社會生活質量得到提高。
單德啟[13](P4)(1997)認為,逆城市化現象的本質是由于人們追求更高生活質量所出現的城市生態化、田園化及在更高層次上的勞動力、資金、技術和信息等由城市向鄉村的回返,是城市化的對立和互補。黃小花[14](P9)(1997)認為國外逆城市化是為解決大城市地區“城市病”問題,意指發展中小城鎮,所以,我們應該吸取經驗,防止出現重蹈發達國家的覆轍,應該控制大城市,合理發展中小城鎮。第二種解釋認為逆城市化是一種郊區化或“非轉農”現象。
石憶邵[15](P25)(1999)認為逆城市化與郊區化在本質上沒有區別,而且城市化過程本身是不可逆的,所以逆城市化的提出是欠科學的。王旭[16](P12)(2002)和孫群郎[17](P19)(2005)認為,逆城市化是城市分散化發展的繼續,是大都市區空間規模的進一步膨脹。邱國盛[18](P171)(2006)提出大規模且頻繁的逆城市化現象會導致中國城市人口大量減少,同時也會在很大程度上抑制中國的城市化進程。鄭衛等[19](P55)(2008)從城市發展歷程、人口空間分布和城市形態演變的角度分析,提出“逆城市化”實質是遠郊化。
部分學者認為由于我國城鄉制度不同導致人口從城市向農村的流動,實際上是一種偽“逆城市化”現象(趙曉罡等[20](P79),2010;段學慧[21](P85),2014;陳彬[22](P31),2015;曹宗平等[23](P93),2016)。易文彬[24](P192)(2015)認為市民轉為農民且從事農業勞動的“非轉農”才是真正的逆城市化。還有部分學者認為“民工荒”和小城鎮熱等促使大規模城市人口回流到農村的現象即為逆城市化現象,為解決這一現象,應著力發展勞動密集型產業,擴大非農產業的就業機會(廖筠[25](P15),2003;蔡之兵等[26](P66),2014;薛選登等[27](P37),2017;齊紅倩等[28](P16),2018)。
第三種解釋認為逆城市化是城鄉一體化發展的必然選擇。張強[29](P26)(2016)認為,應從趨勢、道路、規制三個不同層面去理解逆城鎮化,混淆逆城鎮化的趨勢和道路是造成對它產生某些誤解甚至抵制的認識原因之一;逆城鎮化趨勢的本質是各種發展要素由中心城市向外擴散,從城市地區進入鄉村地區,最終可能達到的效果是縮小區域差距,實現區域均衡發展,促成鄉村的復興。陳伯君[30](P53)(2007)認為逆城市化發展是推進城鄉統籌發展的手段,對于推進城鄉一體化建設具有重要的實踐意義。唐任伍等[31](P36)(2017)提出逆城市化不僅僅是向農村的回歸,還包括以人口為載體的城市文明和生活習慣向農村的擴散和普及,同時緩解城鄉之間和對立和矛盾,推動農村的快速發展。
李培林[32](P61)(2017)提出逆城鎮化在本質上與城鄉一體化是一致的。李鐵[33](P60)(2018)認為逆城鎮化就是在城鎮化發展到一定階段時,人口的就業、居住、消費以及投資從城市向郊區和農村地區擴展的現象,同時逆城鎮化為鄉村振興的實施創造條件。沈東[34](P107)(2018)提出逆城鎮化不是反城市化,其發生、發展的實踐邏輯與整體的城市化相一致,都是為了實現國家現代化,為了促進城鄉社會的可持續發展,滿足人類對美好生活的追求。
推薦閱讀:信息資源管理的論文參考資料